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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儿的年纪虽然不大,但她却很清楚,这个世上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好。

“真的不是他吗?”

慕清儿凝视着楚尘的侧脸,目光有些迷离。

她修炼了《玄天忘情录》,这门功法在最开始修炼的时候,还不会有什么。

但随着修炼的日益精深,就会真正的进入忘情。

所谓忘情,就是忘掉一切的情感。

她不希望将来的某一天,她已忘情,而她心中最在乎的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却没有丝毫情感的波动与涟漪。

楚尘并没有注意到慕清儿的异常,而且就算是他注意到了,这会儿的也没有功夫去理会。

因为那天罡境修为的妖族男子还在追踪,不肯舍弃。

接连两天的时间,楚尘都在不断的飞奔,凭借《十地战尊诀》开启的人体秘藏之力,他的气脉悠长,几乎感觉不到疲惫。

但是他也受伤了,那妖族男子有一次突然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他以身体帮清儿挡了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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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体内有混沌气流转,加上他自身的恢复力惊人,此刻也是伤痕累累,几乎浑身是血。

“不要管我了好吗?如果自己逃的话,肯定可以逃掉。”

接连数次,这个楚凌天都为自己挡住了很多攻击,这让慕清儿的心深深的被触动,声音都带着一丝的哀求。

不管他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个人,一个如此愿意舍弃生死而保护自己的人,都值得她去如此的对待。

“放心吧,只要我有在,会没事的。”

楚尘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他的语气却透出毋容置疑的强大自信。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两天。

那妖族的男子不再追击,因为就算他是一位很强大的天罡境武者,一旦体内的罡气消耗殆尽,便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人族,竟然体力比我们妖族还强?”

这位妖族男子凝视着楚尘快速远去的背影,脸色无比的阴沉和难看。

因为连续四天的追杀,他早就看出来了,那个人族的少年纯粹是以肉身之力奔行,速度快的惊人,而且就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疲惫。

而实际上,楚尘也快要达到极限了,就算是开启了人体秘藏,体能惊人,但也不代表无穷无尽。

“我们从山林中出来了。”

楚尘的目光远望,看到了一座小镇,小镇的上空,有一片旗帜随风飘荡,非常的醒目。

虽然距离还很远,但他却可以看得清楚,那旗帜上面,写着一个‘慕’字。

也就是说,有西玄慕家的人,坐镇在那小镇之中。

“救了我的性命,我要报答,和我一起过去吧。”慕清儿凝视着楚尘的眼睛说道。

“算了,我只是萍水相逢,或许将来不会再有相见之日。”楚尘淡漠的说道。

“若真的是萍水相逢,为何拼死救我?”慕清儿还是有些不死心,眼眶泛红。

“拼死救?”

楚尘哑然失笑,摇了摇头,“我并非是救,而是自救,至于救了,只是顺便。”

说话间,楚尘不再多说,纵身一跃,就转身返回山林深处。

“站住!”

慕清儿上前阻拦。

然而她虽然一身修为不俗,却无法拦住楚尘,凭借无极瞬式爆发的速度,他轻而易举就绕过了清儿,身影没入到了山林深处,消失不见。

“不要走!回来啊,给我回来啊!……”

山林的上空,回荡着慕清儿的声音,声音中带着哀求,带着哭泣,带着悲伤。

楚尘的身影蓦然停顿。

但他还是没有回头,头也不回的远去。

“清儿,我会回来的,但不是现在。”

楚尘的声音回荡在他的心中。

“将来我若归来,昔年伤害我们一家人的罪魁祸首,都将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若归来,纵举世皆敌,又有何妨?”

“我若归来,这武玄之巅,任我登临!”

“我若归来,试问天地间,谁与争锋!”

“……”

一个声音,在楚尘的心中呐喊,带着孤独的傲然,也有萧索的无奈。

身形快速的穿梭在山林间。

楚尘的身影蓦然停下,落在了一片空地上。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他淡淡的开口,以一双眸子扫视四周的树林,声音冷然。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一个带着无奈的声音传入耳中,旋即在楚尘不远处的一株树干上,出现了

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身穿黑袍的女人,一双美眸如神月,带着些许的幽怨,叹息,感慨。

“慕小婉,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已经决定要做我的女奴了?”楚尘眸子淡漠的看向对方。

“太放肆了!”

慕小婉脸色一寒,身影刹那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她就出现在楚尘的面前,一根手指点了过来。

楚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慕小婉的对手。

最终,慕小婉的手指停在了楚尘的眉心处,没有点下去。

“看来还是对我下不了杀手。”

楚尘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波动,就像是他的心境,沉稳的如一汪湖水,波澜不惊。

“虽然我不杀,但却不会容忍一直都在我的面前放肆。”

慕小婉冷着脸说道,上次见面,楚尘就说要让她做女奴,她是真的非常的生气。

“谢谢救了清儿。”

终究,慕小婉冰冷的语气,还是变得柔和了下来,如此说道。

“我出手救了我自己的妹妹,需要来谢我?”

楚尘冷笑一声,“的《玄天忘情录》似乎修炼的有所不同。”

“……”慕小婉闻言,脸色惊变。

“据我所知,《玄天忘情录》是上古时代流传的一门功法,一直到天罡境的修炼,都和其他的功法没有天大的区别,最多相当于地阶上品功法。”

“然而一旦凭借《玄天忘情录》修炼到战灵境,那么就会进入一种忘情的状态,忘掉心中的一切情感,而没有了情感的枷锁和束缚,便可将这门功法发挥到堪比地阶极品功法的程度。”

“甚至于,忘情的越是彻底,功法的威力就越强大,如果彻底的忘掉一切的情感,达到太上忘情的境界,可以将这门功法发挥出比天阶功法还强大的威力。”

楚尘淡淡的说道,如数家珍。

慕小婉听了这些,无比的震撼和吃惊,因为她甚至有一种感觉,楚尘似乎比她们慕家人,还更加的了解《玄天忘情录》这门功法。

“怎么会知道这些?”慕小婉那一置信的看着楚尘。

不过楚尘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继续说道,“然而这种说法,却是对《玄天忘情录》这门功法的错误认识,太过于片面。”

“实际上,《玄天忘情录》这门功法的修炼,有两个方向,忘情这两个字,也有不同的定义。”

“忘掉一切情感,追求太上忘情的境界,化身为无情之人,只是其一。”

“还有一种,则是将忘情这两个字,理解为忘乎所以的情感,是对感情全身心的投入,达到了一种忘我的境界,与太上忘情是两种极端。”

“一个斩断情缘,忘却情感,一个用情至深,忘我无我。”

双手背负,楚尘侃侃而谈,“所以我觉得《玄天忘情录》这门功法,应该叫做《玄天无情录》,亦或是《玄天有情录》才对。”

“与其他的慕家人不同,修炼的,是有情之道!”

“如果是修炼的无情之道,早就直接杀了我了。”

楚尘淡淡的说道,最终做出了一个总结。

慕小婉简直是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楚尘说的这些东西,甚至就连她这位战灵境的强者都不是很明白。

但似乎楚尘这个小家伙,却了解的极其透彻,说起来头头是道,条理清楚,不明觉厉。

蓦然,楚尘走到了慕小婉的近前,他将手掌放在了慕小婉的心口处,凝视着她的眼睛,道:“的心中有情,也正是因为有情,所以这些年来,的内心都饱受自责和愧疚的磨难和忏悔。”

“这么说,我有情,反而是我的弱点了?”慕小婉的脸上浮现出苦笑。

同时,她感觉身体的某个部位被按压,俏脸顿时羞怒,“乱摸什么!”

她抓住了楚尘在自己身上作怪的手,刚要给这个小混蛋一点教训,却是忽然感觉到,她所抓住的,是一条冰冷坚硬的手臂。

“的手!……”

慕小婉低头一看,那冰冷的金属光泽,让她的心很痛。

“是谁做的?”

慕小婉问道,美眸中弥漫着杀意,“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不需要帮我。”

楚尘摇了摇头,将右手抽了回来。

“慕小婉,无论当年的事情到底有多少的无奈,但终究是带来了慕家的人,毁掉了我的童年,毁掉了我的家,让我和父亲与母亲妹妹分开了多年都无法相见,只能彼此思念。”

“我可以不怪,但这是欠我的。”楚尘说道。

“不要犯傻了好吗?凭一个人,是无法与慕家抗衡的,更何况如今的慕家已经和天玄宗联手。”慕小

婉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楚尘说道。

原本她对楚尘还有些怒气,因为这个小混蛋动不动就说要她当女奴。

但当看到楚尘失去了一条手臂,身体残缺的时候,她很心痛,不忍心再去责备。

“慕小婉,错了,无论是慕家亦或是天玄宗,都无法阻挡我的脚步。”

“如果我说让给我做女奴的这句话伤到了,那么我可以改一改,这辈子,都只能做我的女人。”

“毁掉了我的童年,就要用一生来偿还!”

楚尘伸手捏起慕小婉白皙精致的下巴,一字一语,以一种毋容置疑的霸道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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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时年干过的意思是不是说:他扒过nina的裙子?也看到过那一根?

   雪落当然知道不能用另类的目光去看nina,但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因为她实在不相信一个美艳成那样的女人,会是个天生的两姓人。

   打死她都不信!除非真像叶时年那样把nina的裙子给扒下来亲眼看到。

   当然了,雪落绝对不可能像叶时年那么粗鲁的真那么去做的。

   突然,吃着早餐的雪落就那么不矜持的问了封行朗一句。

   “你怎么知道nina是双姓人的?难不成你也亲眼看过?”

   这本不是一个矜持的良家妇女应该问的问题,可雪落就这么好奇害死猫的问出了口。

   “嗯,看过!”封行朗轻描淡写。

   “下一流!”雪落鄙夷一声。

   ******

   明知道这么盯着人家看很不礼貌,可雪落还是没能忍住,时不时的朝nina瞄上一眼。

   她林雪落眼睛又不瞎,如此美艳又动人的女人,雪落真不相信她会是个天生的双姓人。她开始怀疑封行朗那个满嘴跑火车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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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落习惯性的收拾起自己跟封行朗吃好的早餐餐具。

   “封太太,这些您不用亲自收拾的。会有专门的阿姨来打扫卫生。”nina走了进来。

   雪落又忍不住的多看了nina一眼。这一回的目光,显然跟往常不一样。

   而nina在这方面一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当然也瞧出了雪落目光的异样。

   “呵呵,看来封总已经跟您说过我的事了吧?”nina甜声笑问。

   “对不起,我没有恶意的。”雪落连声道歉。为自己好奇盯看nina的行为道歉。

   “没关系的!我从会计较这些的!”

   nina再次微笑,“你的目光跟他们不一样,只有好奇,没有歧视。”

   跟他们不一样?哪个他们?封行朗和叶时年那两个扒人家裙子的变态家伙么?

   不过这个叫nina的女人,目光实在是太犀利了。

   “如果封总不吃醋,我到是不介意给你看看我的身体,也好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nina笑得风韵。

   “不,不,不,不用了!”雪落尴尬的连声谢绝。

   一想到封行朗说nina跟他有着相同的一根,雪落就浑身不自在起来。

   好奇归好奇,想看归想看,但雪落还是做不出叶时年那家伙扒人家裙子人下三滥行为来。

   在这一刻,雪落已经把nina归类成了男人的范围。无论她的外貌多像一个女人。

   雪落走出休息室准备离开。

   “嫂子,您也在啊!嗯,漂亮多了!看来昨晚上跟我朗哥玩得挺嗨的!”

   叶时年这张嘴,总是这么的不把门儿。想什么就出什么,也不忌讳雪落的身份。

   雪落的脸羞成了一颗大西红柿:这叶时年怎么口无遮拦的啊?是不是逮谁他都乱喊嫂子啊?

   一个能强行扒了人家裙子的家伙,还能指望他是个绅士?

   可叶时年今天穿着笔挺的西服,还真像个道貌岸然的绅士。

   “舌头不想要了?”封行朗厉斥一声。

   时叶年这才吐了个舌头安静

   下来。

   突然间,雪落灵感就这么浮现出来:封行朗现在正在办公,自己是不是可以暗渡陈仓的去封家找封立昕谈离婚的事儿?

   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封行朗,我要回学校去了。上午还有课。”雪落当然不会说自己是要去封家找他大哥封立昕。

   “嗯,我让司机送你。nina,给太太备车。”封行朗应。

   “不,不用备车的,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学校就可以了。”雪落连忙拒绝。

   “坐公交车?封太太,您也太给我们封家省钱了吧?”nina娇笑道。

   雪落一直将他人口中的‘封太太’,本能的理解成封立昕的太太。而不会去想,他封行朗的太太,别人也会同样以‘封太太’来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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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济格确实是败了。.23txt.

   起初多铎还不敢相信,大哥英亲王会败得如此之惨,如此之快。直到天亮时分,渐渐的有消息一波一波的前锋哨骑将前方的情形不断带回,他才强迫自己相信了这个残酷的现实。

   “是不是到了该退回辽东的时候了?”多铎脑子里这个念头像魔鬼的咒语一样不停的诱惑着他。退回辽东,靠着这年余来在京畿各处、宣大地区劫掠搜刮来的钱粮绸缎,可以好好的过上几年好日子。在关外静观关内的情形变化。

   但是,理智却又告诉他,不能有这样的念头,如果在兵败的情形下退回关外,只怕第一拨反水的就是那位平西王吴三桂。他会率领大军在清军阵营里大杀四方,然后,拎着他多铎的人头、阿济格的人头去见他的干娘、舅舅和外公。痛哭流涕的向他们请罪。

   “孩儿一时糊涂,误入歧途,今日迷途知返,杀贼自赎。”等等,多铎都能想象得到吴三桂和那些降将们会说些什么。

   “传本大将军军令下去!各营各旗各镇,立刻构筑工事,准备接应英亲王部下北上!”

   多铎倒也称得上临危不乱,当即便传下命令,令各部开始构筑工事,挖掘壕堑,准备以深沟高垒来接应大哥阿济格北上。就算是要撤回京师,也要先打好眼前这一仗,把李华宇的追击兵马击退才可以!

   于是,顺德府知府便又有了一个苦差事。为大军构筑工事提供民夫和木材、石头、草袋子、竹筐等物。

   “没有木头?本王不管!你便是把顺德府内的房屋都拆了,也要把修工事的木头给本王找出来!”

   于是,顺德府境内变成了一个喧嚣吵嚷的大工地。无数的房屋被拆掉,先拆庙宇祠堂,然后是各处民宅,如果不是为了要收拢天下士子之心和照顾山西商人的情绪,只怕文庙和关帝庙也都不能幸免。

   当然,也有在这当中幸免的宅院,那是因为这些宅院的主人们向清军将领们塞钱了。白花花的黄澄澄的金银送到眼前,不管是八旗满洲还是新附军,立刻都变了嘴脸。鞭梢所指便偏了许多,直接奔着那些穷鬼的房屋去了。

   这点,倒是一脉相承。著名的天津宜兴埠大火,第六十二军军长林伟俦鉴于北仓、灰堆外围据点的孤立,轻易就被解放军摧毁,他为宜兴埠据点之团担心。又以他的基本第一五七师留北平不得归还建制,感到主阵地兵力不够用,以为北站和西营门双方都要受攻,再无能顾到宜兴埠据点,就撤回那个第一五一师派出的加强团,作军的预备部队。他怕原来阵地为解放军所利用,作为进攻北站的根据,令该团撤出时加以破坏。原指的是工事而言,哪知该团长竟然是纵火焚村,给千数家人民造成严重灾难。不过,这个过程中,宜兴埠的房屋也不是数都烧光了的,也有十几户保存了下来。这些房屋的主人无一例外的给塞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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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分,开始有66续续的兵马惊魂未定的从南面大道上络绎而来,见这里壁垒森严,军伍严整,倒是给这些败兵们吃了一颗定心丸。见到多铎的平南大将军帅旗和织金龙纛在顺德城头上,那些将领军官们不由得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豫亲王大军到了,咱们就不用愁了!”

   但是,这些败兵却也不能入城,只能是按照多铎的将令,绕过顺德府城,到城北驻扎,领取军粮草料,整顿兵马,救治伤病。

   到了夕阳西下时分,阿济格的帅旗出现在了顺德城外。

   “十五弟!想不到哥哥还能与你相见!”

   阿济格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执手相看泪眼,但是,从南粤军那密集的炮火和疯狂的进攻下能挣扎出性命来,让他看到多铎时却也是泪眼婆娑了。他誓,如果见到阿巴泰之后,再也不冷嘲热讽这个七哥了。这位七哥当初能够逃出生天着实不容易!

   “大哥,一路上辛苦了!”多铎一面同阿济格寒暄着,一面在阿济格身后的将领行列里寻找,“怎么没看到曹振彦那个奴才?莫非?”多铎的心猛地向下一沉。曹振彦是他和二哥多尔衮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人,也是他们给包夜奴才们树立的一个榜样,难道说曹振彦死于乱军之中了?多铎有些不敢想了。

   “曹振彦这个奴才不错!如果不是他带着那些抬枪兵在后面拼死阻击,殿后,只怕南粤军那些疯狗已经冲杀到了这顺德府了!”

   几杯热喝下去,让阿济格的精神安稳了许多。他顾不得胡须上许多的奶汁,只管拉着多铎的手,打算一股脑的把前方的军情告诉他,但是,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不过,既然刚刚多铎问起了曹振彦,阿济格便从曹振彦这里找到了口子。

   “曹振彦这个奴才,当真是卖力气!也不枉你和老十四两个人对他的一番苦心提拔栽培!头一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带着人巡营查夜,只怕不知道有多少南粤军的蛮子悄悄的从前沿的缝隙当中钻进来!还好被他现了!一顿排枪打过去,打得这些南蛮抱头鼠窜!”

   “天亮之后,南蛮大举进攻。这些狗日的南蛮,冒着咱们的炮子箭雨,不惧生死的猛冲过来,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咱们前沿各部一触即溃,几万人潮水也似的一路败退下来。要不是曹振彦这厮,连续在平地上布设了四道大阵,抬枪连环轰打,虎枪兵和刀盾兵在两翼护卫。这样就算是败退下来,也是损失不大,建制不失。这才给抢来了我整顿兵马缓缓后退的时间!”

   “别的奴才将领在南蛮子的炮火和冰雹子一样的震天雷面前只恨得爹妈少生了两条腿,唯独这个奴才,带着本部人马硬生生的将李华宇的追兵拦阻了下来。也当真是对得起你和老十四了!这个奴才真是你们争脸了!”

   “等回到了京城,本王一定在摄政王面前力保,给他争一个贝勒的爵位,不,以他的功劳,一个王爷都挡不住!”

   阿济格有些情绪激动,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听了大哥阿济格天上一脚地上一脚的把前方的战局演变零零碎碎的说了半天,多铎努力的将一个个零散的信息碎片拼接到一处,试图拼出一个完整的轮廓出来。

   他给阿济格面前的大铜碗里倒上满满的一碗热奶茶,“大哥,前线的工事我也看过,都是按照当初在塔山的样式和标准修筑的。深沟高垒,碉堡鹿砦,炮位枪眼、屯兵洞交通壕,无一不完备。往日里我军依托这些壕堑工事,同南蛮反复争夺,互有胜败。如何却在一夜之间便被南蛮攻破?”

   多铎的问话让阿济格一时语塞,前敌到底是如何被南粤军突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接战之后不久,前沿就崩溃了。大队的溃败兵马像潮水一样蜂拥而来,把一道道的壕沟堑壕碉堡都变成了波峰浪谷之中的垃圾,败兵们把工事阵地变成了垃圾,将原有阵地上的守备兵马也冲散了建制,变成了同样的溃败兵马,新的败兵加入,将人潮变得越庞大,人潮席卷着垃圾向下一道工事涌去。

   他将视线投向身后的将领们,那些惊魂初定的将领们却是眼神飘忽,有意无意的躲避着阿济格的视线。阿济格的视线来回扫了几遍,也不曾有人站出来说话,气得这位英亲王有些要了。终于,有人站出来张着胆子说话了。

   “禀平南大将军,定南大将军当时不在前敌,对一线的事情不是很清楚也是有的。奴才倒是有点见解,在这儿和主子禀告一声。”

   阿济格放眼望去,虽然此人一口一个奴才主子的,但却不是旗下人,乃是新附军的而一名副将,叫秦子冕的便是。若是换了别的时候,胆敢乱了身份,阿济格轻则军棍,重则斩。可是,今天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秦子冕,你个狗奴才,本王记得你是在第二道阵地上,你应该是比较清楚的。不妨给平南大将军讲讲你的所见所闻。”

   秦子冕抖擞精神,清了清嗓子,开始给多铎和阿济格以及在场的几十位副将以上、甲喇章京以上的将领们讲述评说当日的战况。

   “其实,那些南蛮的战法也没有什么别的稀奇之处。仍旧是以炮火开路,令那些东蕃兵蛮兵为前锋向我大清兵马猛扑。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此番的炮火轰击,不但炮火猛烈,射击精准,持续时间长,更为要命的事,所有的炮弹几乎都落到了我大清第一道防线两位总兵阵地的结合部。”

   在炮火准备之后,便是东蕃兵隆重登场了。与以往的战术不同,他们不再与清兵展开逐道战壕的争夺,而是不断的向清军阵地的纵深猛扑。撕开一道道口子后,不停的向阵地纵深突击,不给清军投入预备队在战壕里同他们肉搏的机会和时间。

   “钻隙深入,牛刀子穿心?”多铎听了秦子冕对前敌上南粤军战术的描述,不由得让他后背一阵凉。如果是面对南粤军的炮火,他可以用深沟高垒来应对,面对南粤军的火铳刺刀,他可以用弯曲的壕沟,善于肉搏的精锐来对付,那么,南粤军不再与他进行逐道壕沟逐个阵地的争夺,而是集中炮火突破一点后,以善于肉搏,精于火器的精兵为刀锋,拼命的往他的军阵内部杀来,他又该如何应对?

   集中炮火猛攻一点,以精锐为先锋钻隙直入,这样的战术,其实在我们的历史上并不少见。在193o年的中原大战,以蒋介石为的中央军,面对着冯玉祥西北军的深沟高垒,和装备着手榴弹、花机关,善于以大刀片开展肉搏战的士兵,除了以高官和金钱收买西北军将领之外,在战场上便采取以炮火猛攻一点,不再与西北军展开阵地战、肉搏战,那样的话太吃亏,黄埔系军队和其他中央军部队在这些方面同西北军比都没有优势。他们采取了钻隙深入战术,按照蒋校长的话,部队像一把把锥子一样,拼命的钻进去。很快,陈诚、上官云相等人便在郑州会师,冯玉祥宣布下野读书去了。

   类似的战术,1948年的中秋节被许和尚在济南用在了蒋校长的好学生王耀武身上。

   面对着济南城的坚固防御体系,许和尚放弃了正常的逐层推进,先占据外城,然后攻击内城的传统战术,而是采取牛刀子战术,集中兵力和火力,东西并举,数把尖刀冲开血路,向守军的心脏凶狠地剜下去。许世友给攻城各部队提出的要求是:不能摆困难,不能找借口,各自解决自己当面的问题,任何时候都不能停止攻击!

   先夺取济南外围的茂岭山和砚池山,跟着夺取商埠区,将解放军的炮火直接推进到了济南的城墙下。

   济南老城分内外两城,内城套在外城里,无论内城还是外城都有高大坚固的城墙。王耀武认为,攻击商埠的作战已使共军遭受严重伤亡,至少需要三至四天的准备和恢复才可能再次动攻击。

   华东野战军攻城部队确实极度疲劳,减员来不及补充,伤员还没有被抬下去,弹药和其他攻城作战器材也消耗严重。按照一般的作战规律,虽然不至于需要休整多日,但两天还是需要的。按照王耀武和杜聿明的设计,就是要依托济南坚固的城墙工事,吸引华东野战军于坚城之下,给予大量杀伤后,外围的国民党部队同济南城的部队里应外合,来一个中心开花,歼或者是重创华东野战军于济南城下。

   (嗯?中心开花?这个词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当初孟良崮上的张帅哥就是死在了这四个字下面。)

   可是,七十四军的家人王耀武没想到的事,他遇到了一个不按照套路打仗的许和尚。

   许世友命令:持续攻击!即刻攻击!决不给王耀武喘息的时间!

   在许世友的牛刀子战术面前,济南城那两道由大石块和大方砖砌成,墙高8米、厚1o米的城墙,以城门楼为火力支撑点,城墙顶部设有母堡和子堡,城墙中部设有三层火力射点,城墙内外均设有铁丝网的防御体系变成了纸老虎。

   牛刀子战术的结果,给济南城增加了“英雄山”和“解放阁”两处地名,在解放军的序列里多了“济南第一团”、“济南第二团”两个英雄团队。

   这样的战术,号称是具有黄埔精神的精锐嫡系都受不了,扛不住。被南粤军提前了三四百年用在了带有浓厚封建部族军队色彩的清军头上,阿济格不败才怪!

   秦子冕却不管着多铎脸上的神情变化不定,只管着自己将前敌生的事娓娓道来。

   “当真不知道蛮子哪里来的那么大劲头,东蕃兵冲破一道阵地,后面的南蛮兵和明军就扑过来接收,然后向两翼扩张,把咱们的兵挤出去,在大平原上像撵兔子赶牲口一样的撵下来。”

   “往常那些明军,打仗的时候缩手缩脚畏畏尾的。这次也像是吃了壮阳a药和大力丸一样,疯了似的往上冲,根本不顾忌人马的伤亡和是不是疲劳!”

   秦子冕作为一个降了清军的前明军将领,自然不知道为何自己的那些前同僚们如此卖力。原因也很简单。

   “大人从登莱调了一万屯田兵来!作为此战的补充!哪个部队打得好,伤亡再大也不要怕!大人都给你补充!还有一条,哪个部队打得好,原先的番号就可以去掉了,什么这个镇哪个镇的额,都不要了!就地改编成警备旅,所有的军饷兵员装备待遇,一律按照大人的本部兵马来!”

   范晓增在明军各镇各营的总兵副将参将游击面前打点起参谋长的官威,昂然自得的把李华宇的安排向这些杂牌部队将领们说明后,这些将领们的眼睛里立刻冒出了狼一样的绿光。

   这种眼神,范晓增当初在塔山时从那些辽东关宁军将领的眼睛里看到过。这种眼神,多铎也在归降了清军,得知自己只要卖力气为大清皇帝打仗就可以领到足额军饷并且可以编入八旗的明军降将眼睛里看到过。

   何况,不仅仅是兵员和军饷,从此成为大人的本部人马,甲杖器械服装粮草自然不在话下,便是升官财也是简单得很!

   这就是这些归属李华宇指挥的明军将领为什么如此拼命的原因。

   多铎听完了秦子冕讲了前敌关于南粤军的种种,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倒是秦子冕颇为有眼力见儿:“大将军,奴才讲完了,您看还有什么吩咐?”

   “嗯,很好!你这奴才是归哪个旗下的?”

   多铎这才想起问秦子冕的出身来历,打算奖赏他一下。旁边却有人带着点嫉妒恨的情绪:“禀主子,秦大人是汉人,不是咱们旗人。”说话的却是一个八旗蒙古的梅勒章京。

   “不在旗?那本王就收你入本王的镶白旗满洲。你手下的兵马,也编入本王旗下!”多铎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便赏了这秦子冕一个天大的恩典。

   秦子冕便在同僚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里,从一个后娘养的降将,摇身一变成了平南大将军旗下的奴才。顿时有着几分如在云端的感觉。

   要知道,直到道光年间,旗汉之间的界限还是十分严格。旗人的种种特权让许多的汉官羡慕的垂涎三尺。也正是因为这些特权,让八旗亲贵们更加的重视旗人与汉人之间的界限。“奴才”二字,在清朝,不但不是贬义词,相反的额,却是一种身份和政治地位的象征。如果一个汉官乱用“奴才”这个称谓的话,后果是很严重的。乾隆年间这么玩最轻都是被下旨斥责,搞不好会丢官的。

   秦子冕今天也就是运气好,多铎因为前线兵败,顾及不到他这个称呼上的错,所以才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

   不过,天上没有白白掉下来的馅饼。

   “大哥,你这几天辛苦了。不过,曹振彦那边眼下生死不明,咱们不能不救他。不然的话,会让下面人寒心的。我看,不如便让秦子冕这个奴才带人上去接应他一下,让他撤下来才好。”

   多铎轻飘飘的几句话,让秦子冕差点没有拉了一裤子!娘的!老子好不容易才逃下来,你让老子又去前面送死?去接应你们那个奴才曹振彦?

   有心不去,但是又没有那个胆子。正在犹豫间,突然有人急匆匆的闯进来:“禀豫亲王主子、英亲王主子!曹觉罗回来了!”

   这个消息顿时让大堂上的气氛变得异常的紧张诡异起来了。曹振彦作为清军的殿后,后卫部队,他回来了,这说明什么?最有可能的一个情况就是,他的部队被南粤军打败了,他也只能只身逃回来了!

   多铎被这个消息弄得眼前一个劲的直冒金星,耳中一阵嗡嗡作响,不用手摸他已经感觉到了脑门上青筋凸起。脑海之中那个魔鬼般充满诱惑的念头又不断的冒了出来,“回京师吧!回辽东吧!中原不是我们该呆的地方!”但是他却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强自镇定的挥挥手,“请曹觉罗进来!”

   曹振彦的归来却不是兵败和他本部军覆没。他脸上的气色甚至比阿济格还好些,丝毫没有兵败逃回的颓败情绪,相反的,倒是有几分兴致勃勃精神十足的样子。但是,他带来了一个比兵败更加令人惊愕的消息。

   “主子,南蛮不知为何,停止了追击我军的动作,不但线停止追击,而且,似乎有后撤之迹象!”曹振彦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喜滋滋的向多铎禀告这最新的战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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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生的八道分身尚未靠近何东来,刚刚被何东来弃去的冰剑就凌空飞起,剑光闪烁,在无人操纵的状况下从八道分身劈斩而过,砍瓜切菜般将八颗白发苍苍的头颅一一斩首,倏然分身幻象全部消失,其中并没有白云生的真身在内。

   无视白云生进攻的何东来,第二拳又已经落在地面上,地面已经被他砸出一个深深的凹坑,龙鳞刀被他强行夺了过来,在他的心目中潜入地下的张弛要比白云生更难对付。

   白色的水汽从凹坑中地面的裂缝中喷射出来,整个地下空间雾气缭绕,可见度随之降低。

   何东来抓住龙鳞刀的刀刃,红亮的龙鳞刀渐渐黯淡下去,他将龙鳞刀远远扔了出去,准备再出第三拳的时候,一双手从地底探出,扣住何东来的双足,硬生生将他拖了下去,何东来因这强有力的拖拽双足陷落到地面之下。

   此时地面震动起来,一只体型硕大的白狐出现在何东来的对面,白云生终于等到了机会,趁着何东来行动不便,他要以本相发动致命一击。

   白狐拥有着和何东来同样的血红双目,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仿佛都要流出血一样。白狐的眼中充满仇恨,何东来的眼睛冷漠木然。

   白狐向何东来冲去,何东来双足被困,只能挥动右拳向白狐的头颅击去。

   白狐腾空跃起,身后九道白色的长影后发先至,缠住了何东来。

   何东来双手各自抓住一条长尾,双臂用力,硬生生将两条长尾扯断,剩下的长尾仍然束缚着他的身体,将他不断拉近,双方接近的瞬间,白狐的躯体倏然膨胀数十倍,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何东来吞入口中,何东来的身体脱离了地面,双足从陷落的地底脱困。

   白狐试图将何东来拦腰咬成两段,可是它仍然低估了何东来这一身坚韧的躯体,满口的獠牙差点没被硌掉,既然无法达成目的,只能将何东来的整个身躯囫囵吞下。

   本以为大仇得报,小腹却是一凉,白狐忽然发出一声哀鸣,一把冰剑从内向外刺穿了它的腹部。

   龟裂的地面一道身影破土而出,却是刚刚利用避尘珠潜入地面的张弛,张弛腾空跃起,右手一身,龙鳞刀被强大的吸引力牵引,飞回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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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淡的龙鳞刀在他手中迅速发红发亮,刀身之上燃烧着熊熊烈焰,张弛一刀向白狐的腹部刺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白狐的腹部被冰剑从上到下划开一个血口,浑身是血的何东来破腹而出,冰剑和龙鳞刀在虚空中撞击在一起,激起的气浪将白狐的身体甩向墙面,然后又落在了地上。

   白狐在落地之后一个翻滚又变成了人形,白云生捂着流血的腹部,惨然笑道:“你永远别想逃出去……”他摁下手中的遥控。

   爆炸来自于四面八方,剧烈的震动过后,从地缝中用处大量滚热的泉水,温泉山庄并非虚有其名,这地下拥有着大量丰富的温泉水,温泉的最高温度可达九十度以上。

   温泉山庄的结构特殊,建筑在山坳之中,整个建筑如同一个倒扣的海碗,白云生引爆山庄,摧毁了排水结构,温泉倒灌进入山庄,短时间内近乎滚开的温泉水已经充满了整个的地下空间,被困在其中的几人如同被闷煮在一口封闭的大锅内。

   爆炸发生的时候,楚文熙带着林黛雨已经离开了山庄,站在高处,俯视爆炸发生的方向,流露出迷惘的目光,月光映照在她的双目上隐然泛出些许的泪光。

   趴伏在她后背的林黛雨微微睁开了眼睛,她悄悄抬起右手,准备发动袭击的时候,颈部却被楚文熙捏住,一个反背,将林黛雨重重摔落在地上,楚文熙深邃的双目盯住林黛雨的眼睛,轻声叹了口气道:“到底是林朝龙的女儿,为了报仇不惜服用药物改变自己的身体,以为你很厉害吗?你根本不了解这个世界是如何可怕!”

   林黛雨被她扼住咽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望着眼前占据母亲身体的楚文熙,她意识到可怕的不是世界而是人心。

   楚文熙道:“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既然你这么喜欢张弛,那你还是留下来陪他好了。”左手的手指缓缓凑近林黛雨的心口,突然一道蓝色的光芒穿透了林黛雨青春美好的胸膛。

   林黛雨的娇躯颤抖了一下,软绵绵倒在了地上。

   楚文熙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望着渐渐没入水中的温泉山庄,轻声道:“我对不起你们。”

   张弛和何东来已经处于温泉水的包围之中,温泉山庄地下特殊的结构让这里很快就充满了炽热的温泉水,擅长控制冰雪利用低温的何东来此时的能力大打折扣,而张弛在这样的环境中却如鱼得水。

   白云生设计温泉山庄的初衷并非是用来对付何东来,没想到误打误撞还是起到了克制何东来的作用。

   水中的张弛挥舞龙鳞刀再次向何东来发动进攻。

   何东来利用冰剑迎击,这次没有挡住张弛的进攻,冰剑从中折断。张弛奋起全力挥刀向何东来砍去,何东来抓住他的手腕,近距离和他缠斗在一起。

   涌动的温泉水给张弛源源不断地补充着热量,张弛挣脱开何东来的束缚,可何东来马上又冲上来将他抱住,两人的身体在水中翻腾着。

   何东来明显感受到张弛越来越强大的力量,他就要掌控不住,忽然他张嘴一口咬在张弛的脖子上,张弛这次没有躲开,有种体内血液瞬间被抽空的感觉,心中暗叫不妙。

   可何东来却在此时突然停止了吸血的动作,望着张弛的面孔似乎想起来了什么,这血液的味道如此熟悉,如此亲切,一直温暖了他冰冷的内心。何东来血红的双目闪动了一下,他居然放开了张弛,嘴唇动了一下,仿佛想说什么。

   一道白光从何东来的身后飞出,席卷住他的身体,这是一条宛如蟒蛇的长尾,长尾将何东来的身体层层缠绕,越勒越紧。

   白云生没有死,还没有来及为儿子复仇他又怎能瞑目,就算无法杀死何东来也要将这里毁掉,抱着他们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

   白云生利用长尾和何东来紧紧缠绕在一起。

   张弛听到白云生以意念传来的信息。

   “出手杀了他!”

   张弛举起龙鳞刀,在水中如同一条火龙般向两人冲了过去,刀锋瞄准了何东来的胸膛,他不得不这样做,即便对面是他的父亲。

   何东来虎目圆睁,白云生犹如跗骨之蛆紧紧缠住了他的身体,面对刺向自己胸膛的龙鳞刀,何东来奋起全力,强大的灵能以他的身体为中心向周围辐射,将白云生的长尾震得寸寸断裂。

   白云生骨骼碎裂多处,可是他仍然死死抱住何东来。

   尽管如此,何东来的右手还是得到了自由,一把抓住了龙鳞刀,燃烧的刀锋被他死死攥在手心,被他握住的部分刀焰迅速熄灭降温结冰。

   龙鳞刀一半仍然在燃烧着熊熊刀焰,另外一半被何东来握住的部分却已经被冰封住。

   冷热不同的两股能量同时作用在龙鳞刀之上,龙鳞刀在两股强大能量的对抗中逐渐弯曲。

   白云生依然不肯放弃,紧紧抱着何东来,白森森的骨刺突破他的皮肤刺向何东来,试图穿透何东来的身躯。

   何东来虎躯一震,右臂猛然发力,张弛也在同时发力,龙鳞刀竟然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从中折断。

   张弛手中的半截龙鳞刀射了出去,燃烧的龙鳞刀射中何东来的左胸。

   何东来手中的半截刀锋也弹射出去,刀尖深深贯入张弛的左肩。

   张弛的鲜血在水中如黑色烟雾一般弥散。

   何东来震碎了白云生纵横生长的骨刺,化解了他最后的攻击,拔出那把扔在燃烧的龙鳞刀,扑向张弛。张弛一把将插在肩头的半截龙鳞刀拔了出来,向何东来迎去。

   炽热的温泉水突然变冷,张弛只前进了一半,就被何东来利用灵能封冻在水中。

   何东来宛如魔神再世,扬起拳头向被冰封的张弛扑去,这一拳要将他轰杀成渣。

   轰!

   火光乍现,一个直径约有三米的巨大火球出现在张弛的身体周围,这火球破除了冰封,炸裂开来,成为漫天流火,带着滚热的水流朝何东来反扑而去。

   何东来前冲的势头丝毫没有放缓,穿越那道滚烫的水流,突破流火,出现在张弛的面前。

   两人的拳头在水中撞击在一起,冲撞引起暗潮涌动。

   这次的对决不分伯仲,张弛肩头的伤口已经在短时间内迅速恢复了。

   双拳冲撞的刹那,何东来感觉到自己的腰部一紧,胸口一阵刺痛,低头望去,却见一只手爪死死抓住了他的伤口,白云生以身体作为武器形成的骨刺虽然无法穿透何东来的肌肤,但是刚才张弛利用龙鳞刀刺中了何东来的胸口。

   白云生此时已经化成了白狐,九条长尾被何东来断去其八,仅剩的这条长尾宛如长蛇一般缠住了何东来的身体,绕过他的腰间探入他前胸的伤口,老狐狸的长尾在何东来的腹部膨胀开来,一根根尾毛犹如钢针般深入了他的肺腑,

   来自手爪的骨刺也深深从何东来的伤口中刺入,深入肺腑和何东来的肉体密不可分。

   何东来反手抓住背后老狐狸的头颅,用力一捏将老狐狸的头颅捏得粉碎。

   张弛手握燃烧的龙鳞刀残片刺向何东来的咽喉,熊熊的刀焰照亮了何东来的双目,此时的何东来双目中血色褪去,冷漠变成了一种平和。

   眼看就要得手的张弛这一刀竟然无法刺下去,因为他从这双眼睛中看到了熟悉的温情,张弛知道何东来在这一刻竟神奇地找回了本来的意识。

   何东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挥动了一下,两人周围的水流随着他手臂的挥动向周围退避,在他和张弛的周围暂时形成了一个无水的空间。

   何东来望着燃烧的刀片惨然一笑,低声道:“动手吧……”

   张弛抿了抿嘴唇,眼圈已经变得通红:“爸……您……”

   何东来道:“回来真好……”他说完,扬起右掌狠狠拍击在老狐狸已经和他融为一体的手爪之上,骨刺深深刺入他的心脏。

   张弛忍住眼泪,伸出手去,弹射出一颗火球,火球遇到何东来的身体轰地燃烧了起来。

   刚刚退避的水流迅速填塞了这无水的空间。

   何东来的身躯全都燃烧了起来,仍然紧紧趴在他背上的白云生也随之燃烧了起来。

   燃烧的身体随着水流缓缓上浮,仿佛划过天际的流星。

   张弛强忍心中的悲伤向水底游去,虽然白云生炸毁了温泉山庄,但是他仍然可以利用避尘珠从水底离开这里,他没有回头,刚才的画面永久定格在他的脑海中,成为他记忆中永远不灭的恒星。

   雪在下,张弛破雪而出,已经身在山庄的外面,温泉山庄的建筑全都被浸泡在水底,那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潭,热气腾腾,和周围的雪野相互辉映犹如仙境,如果不是身临其境谁又能够想象到刚才的那场惨烈战斗。

   张弛深吸了一口气,将断裂的龙鳞刀放入背包中,内心被悲伤占据,想起被楚文熙带走的林黛雨,心中又多出了几分惶恐,他必须要尽快找到楚文熙,从她的手中救下林黛雨。

   楚文熙不是黄春晓,她不会将林黛雨当成女儿看待,一个连丈夫和儿子都可以舍弃的人,又怎么可能容忍一个一心想找她报仇的女孩存在。

   张弛心中不祥的预感很快就得到了验证,他在此前露营的地方发现了林黛雨。

   林黛雨静静躺在雪地之上,飞雪已经将她的身躯掩埋了大半,苍白的俏脸如同腊梅般俏丽,可是却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神采。

   张弛将林黛雨从雪中抱起,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张弛紧紧抱着林黛雨,贴紧她冰冷的俏脸,鼻子一酸,两行热泪涌出了眼眶。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在林黛雨的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了她的手机,可是手机上却没有一丁点的信号,他抱起林黛雨以惊人的速度向山下狂奔而去。

   秦子虚睁开双目,如梦初醒般长舒了一口气,束缚在他身体周围的合金枷锁逐一解开,他摇晃了一下脖子,端起桌上业已冷却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又吐了出来,这并不符合他的口味。

   双目落在屏幕上,敲击了一下回车,屏幕上开始出现了倒计时的符号,一个小时后,数据库中的所有资料就会被清除。

   楚沧海在外面等了一个小时方才见到秦子虚出来,秦子虚的精神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他向楚沧海笑了笑径直向他走了过去:“来很久了?”

   楚沧海微笑道:“茶还是咖啡?”

   秦子虚道:“和你一样。”

   楚沧海给他倒了杯纯净水递了过去:“和我一样就人生就索然无味了。”

   秦子虚讳莫如深地笑了起来。

   楚沧海道:“顺利吗?”

   秦子虚点了点头:“五七的时候我跟你一起去墓园。”

   楚沧海喝了口水:“安崇光已经率领神密局的精锐去了北辰,张弛的定位系统好像有些不对头。”

   秦子虚闻言一怔,他去拿了平板,潜入者的定位还是他提供给神密局方面的。

   楚沧海的心情轻松了不少,比起张清风岳先生更加可怕,从现在开始,他们可以专心对付张清风了。

   秦子虚道:“我已经切断了这里的网络。”

   楚沧海环视这间研究中心,低声道:“看来这座研究中心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没有备份了?”

   秦子虚摇了摇头。

   楚沧海端起水杯跟他碰了碰,默默的祝贺吧,虽然胜利的艰难,可毕竟他们赢了。

   秦子虚放下水杯单手操作着定位系统,试图锁定当初那名潜入者的位置,还没有完成,看到外面有七辆汽车鱼贯而入。

   这些汽车是强闯进来的,保安向他报告非法闯入的时候已经既成事实。

   楚沧海却已经认出那些是来自于神密局的车辆。

   他们走了出去,看到屈阳明率领全副武装的特工从车内出来。

   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中升起不祥之念。

   楚沧海迎了上去,笑道:“屈院,您这是什么意思?全副武装,兴师动众啊!”

   屈阳明面无表情道:“楚先生这件事与你无关。”他来到秦子虚面前,亮出了一张拘捕令:“秦子虚,你涉嫌窃取最高机密,这是你的拘捕令。”

   秦子虚出奇的冷静,他微笑道:“有证据吗?”

   “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楚沧海道:“安局知道吗?”

   屈阳明道:“在我出发这里之前他已经不是局长了。”

   楚沧海内心一沉,此时方才意识到整个神密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动,只是在此之前他们毫无觉察,究竟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安崇光应该在前往北辰的途中,目前他还不知道。

   楚沧海摸了摸手机,屈阳明看穿了他的意图,提醒道:“楚先生最好不要介入我们的内部事情,你现在也联系不上安崇光。”

   秦子虚向楚沧海道:“楚总,你放心吧,清者自清,我没什么好怕的。”

   他伸出双手讥讽道:“要不要给我戴上手铐?”

   屈阳明点了点头道:“当然需要。”

   两名神密局特工走过来给秦子虚戴上了手铐,将他押上车。

   屈阳明挥了挥手,示意特工小组进入实验中心展开搜索。

   楚沧海心中暗忖,这次的行动一定是蓄谋已久。

   秦子虚上车之前又向楚沧海道:“楚总,放心吧,不会有事。”

   楚沧海明白他是通过这样的喊话向自己暗示什么,可是他又怎能放心的下,变天了,绝不是突然改变,这件事应当是早有预谋。

   屈阳明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向楚沧海道:“楚总还是赶紧走吧。”

   楚沧海愣了一下,听出了屈阳明的一语双关,看到屈阳明的表情充满了矛盾和无奈,他明白了,连屈阳明也搞不清目前的局势,的确应该走了,如果他们兄弟两人全都被抓,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只会变得越发被动。

   秦子虚在一天内二度来到了神密局,只不过这次他已经没有了上次的礼遇,一上车就被戴上了黑色的头罩。

   他在黑暗中计算着时间,这次路上的时间比起上次要短一些,证明他去得不是同一个地方。

   被人带下车经过十多分钟的步行路程,通过起伏的阶梯和电梯失重的感觉,秦子虚判断出自己被带到了地下。

   头罩被人取下,秦子虚眯起双目,好一会儿方才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然后他看清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谢忠军得意洋洋地点燃了一支雪茄,用力抽了口烟,吐出一团烟雾道:“秦子虚。”

   秦子虚道:“谢忠军?”

   谢忠军啧啧有声道:“你现在应该尊称我一声谢局长。”他刚刚担任了神秘局局长。

   秦子虚道:“谢局长?哈哈,你自封的?”

   谢忠军道:“众望所归!”他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面,小眼睛俯视着秦子虚道:“你利用进入神密局的机会,窃取最高机密,破坏神密局秘密资料库,知不知道这些都是重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子虚一脸的不屑。

   谢忠军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秦子虚,你老老实实交代,你是怎么和安崇光里应外合,密谋窃取最高机密的?”

   秦子虚微笑道:“你往我身上栽赃还不够,还准备把安局给拉进来?谢忠军,你怎么就这么坏?”

   谢忠军道:“再坏也比不上你,你的真名叫秦君直吧?我们盯上你可不止一天了。非法进行违禁手术,破坏社会道德,破坏人类底线,非法进行人体试验,你知不知道这叫什么?这叫反人类罪!”

   秦子虚道:“我记得你是个逃犯啊,一个逃犯有什么资格坐在这个位子上?”

   谢忠军道:“组织上已经帮我昭雪了,是安崇光捏造罪名诬陷我,我是清白的,我是禁得住考验的好同志。”

   秦子虚道:“你可真够无耻的,你说我窃取最高机密,证据呢?”

   谢忠军粗短的手指指点着秦子虚道:“跟你老子一样,真是又臭又硬,秦子虚,你当年曾经是韩大川研究团队的主要成员之一,辅助韩大川完成了生命场的部分程式,当时你就在程式中留下了后门,为你以后窃取最高机密做准备。”

   秦子虚道:“我有什么目的啊?我窃取你们所谓的最高机密有什么用处?”

   谢忠军道:“那得问你自己,秦子虚,我不怕告诉你,就我们目前掌握你的这些罪证,足够你把牢底坐穿,如果你执迷不悟,以后后悔都晚了,我给你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只要你跟我们老老实实配合,那么我可以为你说情,对你从轻处罚。”

   秦子虚反问道:“配合什么?配合你诬陷安崇光对不对?”

   谢忠军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你本来就应该站在正义的一方。”

   秦子虚道:“神密局你说了不算吧,不如你让岳先生给我说,如果她向我做出保证,我倒是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谢忠军指着秦子虚道:“就凭你……”

   此时一个声音响起:“让他进来。”

   谢忠军愣了一下,秦子虚却如同五雷轰顶,这声音分明就来自于岳先生。怎么可能?他明明和父亲联手将岳先生困在了系统中,随着倒计时的结束,系统会将两人同时毁灭,难道自己困住得只是父亲?又或是岳先生成功突破了围困,不可能!只有这一具身体,即便是岳先生能够脱离系统,缺乏肉体的媒介,她是如何将意识的数据重新带回神密局?

   备份?莫非她的意识也有备份?

   谢忠军离开了房间,关上房门,室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秦子虚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紧张吧?”黑暗中传来岳先生的声音。

   秦子虚道:“你是谁?”

   前方光芒亮起,黑暗中出现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半透明影像,这身影已经不再是此前的小女孩,而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她平静注视着秦子虚:“秦教授,我们又见面了。”

   秦子虚呆呆望着她,颤声道:“你……你不是岳先生……你……你……你是……楚……楚……”

   楚文熙轻声笑了起来:“你不用害怕,你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你,又怎会有我的今天?”

   秦子虚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可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可能啊!”

   “这世界上有很多解释不清的事情,当年是你帮助林朝龙将我的意识保留了下来,在脑科领域林朝龙虽然远远不如你,可他的这个创意却给了你启发。你利用他的赞助才得以在脑域科学中取得今日的研究和进展。”

   秦子虚点了点头道:“他对你的确是情根深种。”

   楚文熙道:“你在帮助他破译我大脑的同时悄悄进行了拷贝,背着林朝龙进行了秘密研究。”

   秦子虚没有否认,他在回忆自己过去究竟在什么地方出现了纰漏。

   楚文熙道:“你曾经有幸成为韩大川的助手,但是始终没有接触到生命场系统的核心,林朝龙付出高昂的代价才从韩大川那里拿到了一套脑壳医疗系统,你也算是天纵奇才,竟然可以从这套系统中举一反三,破解了生命场的秘密。”

   秦子虚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多少真正的秘密。”

   楚文熙道:“你虽然厉害,却忽略了一件事,你的脑域研究是建立在我大脑信息的基础之上的,无论你研究的如何深入,无论你研发出了如何高明的系统都免不了被打上我的印记。”

   秦子虚道:“可是,你……你是如何取代岳先生的?”

   楚文熙笑道:“还是多亏了你啊,你准备了两套方案,第一方案是利用你编写的程式在神密局清除岳先生,如果不成功,你还有第二套方案。”

   秦子虚道:“你……你利用我的程式鸠占鹊巢?”

   楚文熙道:“是不是很失落?你居然没有发现我的痕迹,你当初将记忆数据化的同时就应该想到可能导致的结局,编码被打乱之后重新排列,连你也认不出它本来的样子,等到时机来临,编码组合成自己想要的顺序,重新形成完整的意识体,你的研究成果其实不仅仅属于你自己。”

   秦子虚道:“所以岳先生被清除了,你却利用这样的机会取代了她的位子。”他的内心不寒而栗。

   楚文熙道:“本来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还得感谢你,是你给我创造了这么好的机会。”

   秦子虚道:“就是这样感谢我的吗?”

   楚文熙道:“你难道没有意识到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副本?和你一样的副本?”

   秦子虚皱了皱眉头,这句话让他想起当初偷偷拷贝楚文熙意识数据的经历,不过后来他在完成研究之后已经将备份销毁,眼前的一切证明楚文熙的意识备份从来没有被真正销毁过。

   “副本无论如何强大终究还是副本,是要被主体意识指挥的,我的主体意识能够感知到我的存在并指挥我,我的意识虽然判断你为我的恩人,但是我的主体意识却将你定性为仇人的儿子,你明白吗?”

   秦子虚道:“告诉我那么多的秘密,证明你要杀我灭口对不对?”

   楚文熙摇了摇头:“杀一个人并不是复仇最好的办法,如果你父亲的在天之灵知道,他的儿子自相残杀,他是不是会更加的痛苦?”

   秦子虚道:“你真正的仇人是张清风,而不是我们秦家。”

   楚文熙微笑道:“报仇只是对过去的一个交代,并不重要,但是不可或缺,秦君直,你是一个背叛者,你会背负骂名可耻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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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老鸨气势汹汹,赫云舒也着实吓了一跳。

按理说,这老鸨不该如此生气才对。

按照赫云舒的计划,激怒贺添福的那个人是她,可现在,似乎要变成这个老鸨了。

有人来完成自己的戏份,赫云舒乐得自在,站远了一些,准备看戏。

老鸨蹬蹬蹬几步就到了贺添福跟前,将自己受伤的脸显露在贺添福的眼前,道:“贺公子,今天是要下死手啊!”

“个老东西,离我远点儿!身上这脂粉味儿,真是熏死人了!老成这个样子了还……啊,松手!”

原来,这贺添福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鸨一把揪住了耳朵。

老鸨也是用了全力,几乎要把贺添福的耳朵扯下来。

一旁,老鸨叫过来的几个人忙拉住了她,道:“这位可是贺公子啊!”

这多多少少提醒了老鸨,她松开了贺添福,道:“贺公子,对不住,我这个人什么难听话都能听,唯独听不得别人说我老……”

贺添福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抡起一巴掌就朝着她打了过去。

每个少女都有一个粉红色的梦

于是,老鸨的另一张脸也光荣挂彩。

赫云舒能够看得出,虽然上了些年纪,但是对于容貌,这老鸨还是很在意的。若不然,也不会在脸上涂了那么厚的脂粉。

这下,贺添福几乎是将她毁容了。

老鸨有些生气,但凡是个人,都是有几分气性的。被欺负到这个份儿上,她顿时就恼了,却也不像刚才那般失去理智去打贺添福,只是让开了通往门口的地方,对着贺添福说道:“贺公子,您请离开吧。”

贺添福气急败坏地看着那老鸨,道:“要赶我走?”

老鸨捂着自己的脸,龇牙咧嘴道:“贺公子,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走得好。”

贺添福伸手去拉嫣桃,被老鸨拦住了。

贺添福看着老鸨,怒道:“想怎样?”

“请贺公子一个人出去。”

这话让贺添福愈发恼怒,他伸手向想去打她,被人拦腰抱住了。

拦住他的人,是这青楼里的打手。

他们有些力气,也有些功夫,几人合力,拦住贺添福并不难。见自己无法挣脱,贺添福不禁恼了,他伸出手指着那老鸨,道:“这该死的东西,竟敢这样对待本公子!我告诉,我姐姐马上就要做皇后了,待我姐姐做了皇后,我便是国舅,到那时,我要将这里夷

为平地!夷为平地!”

听到这话,老鸨只是当一个笑话。‘

但是这话进了赫云舒的耳朵,她就不这么看了。

无风不起浪,若是毫无缘由,毫无准备,贺添福不会这样说。况且,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更有可能是真的。

于是,赫云舒的眸色暗了暗,改变了原先的主意。

很快,贺添福被打手拉了出去。

老鸨忍着脸上的疼,到了赫云舒跟前,道:“这位爷,不好意思,打扰了您的兴致。”

赫云舒点点头,道:“还真是,这么一闹,谁还有心思待在这里呢。罢了,走了。”

说着,赫云舒朝着外面走去。

老鸨不禁急了,叫住了赫云舒,道:“这位爷!”

赫云舒转过身,看着她,道:“是要金票吗?已经放在桌子上了。”

说着,赫云舒顺手朝着桌子上指了指。

老鸨起初没注意,这下看到了,不禁有几分意外。

在她看来,赫云舒尚未享用什么便付了这么多的钱,实在是让她意外。

赫云舒则是一笑,道:“本公子初来此地,只是想寻一个乐子,谁知道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既然如此,也当真是无趣。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忠告给。”

“什么?”老鸨一边把金票揣进怀里,一边问道。

赫云舒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道:“依我多年来走南闯北的经验来看,刚刚这位贺公子所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所以,如果能逃,还是快逃吧。”

那老鸨笑了一下,道:“不会吧,他姐姐我知道,只是一个皇子妃罢了。如今陛下正当盛年,一个皇子妃若是想做皇后,还差得远呢。”

赫云舒笑了笑,道:“无风不起浪,若是毫无根据,这贺公子想必也不会这样说的。所以,还是快些走的好,最好趁着现在城门还没关,连夜离开。”

说完,赫云舒转身离开。

该说的她已经说了,至于这老鸨听不听,那就不是她赫云舒的事情了。

赫云舒走出这雅间,正准备往西走下楼梯的时候,身后传来那嫣桃姑娘的声音:“公子,请留步。”

赫云舒转过身,看着那嫣桃姑娘,眼神中带着探寻。

嫣桃很快走到了赫云舒的跟前,道:“公子真像是一个侠客。”

赫云舒笑笑,道:“嫣桃姑娘说笑了。”

嫣桃却是脸色严肃,道:“不,我没有说笑。我想,如果我没有误入风尘,也会像一样的。”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赫云舒知道,嫣桃看出了她是女扮男装。到底是混迹在青楼之中的女人,对于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最是清楚不过。

只是,嫣桃并未明说,赫云舒也不会明着说出来,故而她笑了笑,道:“嫣桃姑娘,一个人无论身处何地,无论身在何时,都可以拥有改变自己的能力。只要想改变,任何时候都可以。”

“真的吗?”嫣桃颤抖着声音问道。

赫云舒点点头,笃定道:“当然。”

说着,赫云舒靠近了嫣桃姑娘,将一张银票塞进了她的手里,悄声道:“嫣桃姑娘,如今老鸨得罪了贺公子,自顾不暇,若要离开,现在是最好的时机。若要去偷卖身契什么的,也是个好时机。”

嫣桃转脸瞧了瞧屋子里正发愣的老鸨,似是想起了什么,匆忙和赫云舒道了谢,连忙走了。

赫云舒笑了笑,然后转过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一旁,白琼笑道:“主子,您可真是个热心肠。”

赫云舒笑笑,道:“有么?我不过是随口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白琼笑笑,没有多言。

白琼知道,赫云舒活得通透,向来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她从来不会纠结,因为她的聪慧,她也从来不会迷茫。

可是,这世间迷茫的人太多了,失意的人也太多了,有时候,仅仅是那么几句宽慰的话,就会对别人的人生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白琼的思绪飘忽了这么一会儿,而当她回过神,去寻找赫云舒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眼前已经没有了赫云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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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人。”

梦天女的目光,冷漠的看着楚尘,美眸中射出的锋芒,如同利剑,剖开天地,蕴含可怕的道韵。

楚尘对此根本无惧,如剑般的锋芒无法近身,直接消散而去。

“我说过了,这里不是古梦界,而是北玄界。”

虽然不想惹麻烦,但该强势的时候,楚尘自然不会委曲求。

轰!

顷刻间,两人隔空交手数十次。

越是交手,这位梦天女的心中也是越加的震撼,自古梦界走出,她一直都很自负和骄傲。

自认为在同代中没有人能是自己的对手,如今却遭遇了楚尘这样的强敌,接连出手数十次,都奈何不了对方分毫。

“北玄界果然神奇,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也算难得。”梦天女凝眸说道。

在来北玄界之前。

古梦大帝就跟她说过,虽然她在古梦界同代中已经无敌,但若去了北玄界,到时候各方多元宇宙的绝世天才妖孽都会云集于此,她想要继续保持同代无敌,恐怕便没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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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她所了解的情况。

即便是不算这个楚无极,也有几个来自其他多元宇宙的绝世天才,不弱于她,甚至有可能比她更强。

而这些人,在他们各自所出身的多元宇宙中,也都是横推同代无敌手的存在。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立志于想要追寻成道之路的妖孽天骄!

“杀!”

梦天女施展出一门神通,神光的杀伐穿透虚空,甚至是影响到了时空法则,直奔楚尘的眉心而来。

楚尘运转无尽极速法消失在原地。

恐怖的余波摧毁了大片的区域。

尽管并没有击中楚尘,但楚尘却能感受到那神光中蕴含的恐怖力量,这样的神通绝对是证道级强者开创的秘术,而且是顶级的秘术。

甚至于不夸张的来说。

从某种意义来讲,梦天女施展的秘术,已经是一种接近于成道级的法门,属于古梦界的最高传承。

楚尘并没有任何的慌乱,将自身所开创领悟的诸般神通法门,逐一演化。

他所掌握的这些神通,并不是说能比得上证道级强者开创的秘术。

昊天无上大帝所掌握的传承也同样强大绝伦,只要楚尘想要学习,昊天无上大帝也不是不会答应传给他。

但楚尘却从未提过这个要求。

因为他想要走出自己的路,他一直都认为,只有自己创造出来的神通,才是最适合于自己的神通。

他的每一种秘术与法门,都契合于自身所创的无极法则。

历代以来的每一位强者能够崛起,都必然是走出了自己的路,开创出自己的道,哪怕是在一开始的时候,做不到同代无敌,但却最契合自身,最终有所成就后,便可横推诸天万界无敌手。

有些天才,尽管修炼的是世间最顶级的法门,但那毕竟不是他自己的道,不是他自己的术,哪怕是实力强横,也无法超脱出去,做不到真正的无敌。

昊天无上说过一句话。

这世间,没有无敌的法门,只有无敌的人。

无敌的法门,掌握在无敌的人手中。

即便是同样的法门,别人却做不到无敌,所以人更重要,而非法门。

梦天女施展的秘术很强大,神光纵横之下,逼迫的楚尘也只能不断的倒退,亦或是拼尽力来抵挡,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

但他却不慌不忙的演化自身所创之法。

混沌龙极刀,寂灭斩魂剑,鸿蒙无相式,镇世神鼎术……

随着时间推移。

楚尘虽然依旧被压制,但却也没有完的落败,维持着一个平衡,并且逐渐的有着反击的趋势。

“哧!”

一道神光飞来,化作锁链,浮现出无数的符文闪烁。

这是一种强大的术法。

源自于古梦界的最高传承之一,神光凝聚的锁链一旦缠住对手,那么只要对手的修为不是比自己高的太多,几乎就根本别想脱困,一身修为都会被锁住,失去反抗能力,任人宰割!

极限杀伐道!

楚尘的眉心光芒迸发,他演化极限杀伐道,将神光锁链抵挡在数百米外,无法继续临近自身。

轰隆!

就在这时。

梦天女的手中浮现出一柄神剑,横空劈杀而来,声势无比的磅礴惊人。

一剑斩出,日月无光,山河失色,天地如同被劈成了两截,演化出恐怖的灭世景象。

极限天刀法!

楚尘凝聚混沌龙极刀,再以混沌龙极刀演化极限法之一,名为极限天刀法。

顷刻间。

楚尘从被压制的颓势下风,逆转战局,维持住了一个平手的局面。

他所演化的极限天刀法,让他可以抗衡梦天女施展的古梦界最强秘术。

“这不可能!”

梦天女难以置信。

她最强大的秘术都已经施展了,这个楚无极的修为甚至比她弱了不止一筹。

然而最终的结果。

居然是一个平手的局面?

这绝对是她不能接受的结果。

与一个修为弱于自己的人打成平手,甚至被她视作心中最大的耻辱!

最可怕的是。

随着大战的持续。

楚尘的气息并没有丝毫的衰弱,就像是法力源源不断,无法耗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并且楚尘对极限天刀法的演化也是越来越强大。

轰!

又是一声巨响爆发。

这一次,楚尘站在原地没动。

梦天女踉跄着倒退了几步,白皙如玉的手指间,有鲜血流淌滴落。

她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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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自己赚了,实则不然……

千默看着一脸自得之色的王翦,几乎都能想象出来对方现在心里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得意心情。

也不怪王翦会如此的得意,甚至都把这种心情肤浅的反应到了脸上。

因为千默觉得把王翦换成自己,恐怕还要浮夸得多……

那可是远古洪荒时期的第一位妖皇!

曾经横压了一个时代的超级强者,其境界早就达到了如今天道压迫下生灵根本就无法想象的地步。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战胜这种存在,谁还能保持冷静?

不过……

千默觉得王翦将军可能高兴得太早了。

还是老实人啊……

最后,千默竟然以手掩面,发出一声好似不忍心一样的长叹。

他知道,有些老实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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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

王翦!

“没想到,我竟然也有能战胜妖皇白虚的一天!”

王翦已经完全兴奋起来了,仿佛完全不在意那七成误入山水迷局的亡灵军队,会不会因为白虚这宁可受重伤也要完成的一招而受到重创。

按照他原本爱兵如子,格外珍惜下属的性格来说,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只能说,不是王翦不愿意换子,只是以往的诱惑还不够罢了。

长剑前引,之前交错开的身形迅速靠近白虚庞大的兽身,寒光闪过,又是一剑……

剑尖直奔白虚此时略显萎靡与狰狞的兽首而去!

砰~

沉闷的撞击声中,王翦的身形迅速倒飞而出。

在倒飞的过程中,前者口中还不停的喷吐出灰白色“血雾”,明显是伤到了本源。

视线下移,一道几乎横亘了王翦整个上半身的伤痕触目惊心,亡灵本源疯狂涌动,竟然在短时间内无法修复这道巨大的伤口!

而反观与王翦硬拼了一记,本应是伤上加伤,甚至都有陨落之危的白虚……

此时却已经重新化作了人形,白袍猎猎,金纹浮动,隐隐有一头巨大的白泽虚影仰天长啸,端的是潇洒不羁。

更重要的是,此时的白虚单从外观上看,竟然毫发无伤?

完全看不出这是之前硬生生用肉身硬抗了王翦一剑的样子!

在白虚的右手上,一柄闪烁着灿烂金光的莹白色长剑喷吐着剑芒,仅仅是用肉眼去看,都感觉双眼好像被针刺一般痛苦不已……

面对着倒飞而出,此时满脸不可置信神色,惊魂未定的王翦……

白虚并未选择乘胜追击,反而是抬起了手中长剑,手掌轻抚剑身。

微闭双眸,用心倾听着手中长剑略微有些雀跃的剑鸣……

白虚平淡中充满着怀念的声音响彻天穹:

“此剑,名虚皇!”

虚皇剑!

白虚成就圣祖之后,藉由空间、时间、皇道本源,再以自身剑意铸就而成的本命剑器。

单论威力,甚至在初入圣祖境时便力克圣祖境巅峰,更是拥有剑道本源加持的白泽族族长白玄!

此时以白虚约摸在圣境巅峰的实力,想要重创圣祖境初阶的王翦,似乎并非难事?

可这还并不是最让王翦难以置信的事情。

被妖皇白虚重创,哪怕对方甚至修为都还不如自己,王翦在惊讶之余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让他做出如此惊恐表情的是,白虚身上的剑伤哪里去了?!

自己之前那全力斩出,在感知中明显砍到了实处的一剑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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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千默只能表示王翦还是太年轻了……

如果这家伙生在远古洪荒,身处于白虚崛起于洪荒大陆的年代……

那他就绝对不会不知道一条真理——

永远不要相信白虚的伤势!

拥有《混沌时空观想法》,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改变既定时空的神奇力量。

白虚完全可以在自身受到不致死的伤势之后,通过时空逆转,来让自身回到还没有受到攻击的时间节点。

也就是说,即便你把白虚打了个遍体鳞伤,仿佛下一秒就可能彻底嗝屁……

但正当你准备补上最后一刀的时候,却会惊喜的发现,白虚再次生龙活虎的站了起来!

远古洪荒,多少bt至极的强者?

那些身怀绝技,满心想着屠尽天下英雄的异族强者,最后却反而成为了妖皇白虚问鼎洪荒的垫脚石……

在这个问鼎洪荒的过程之中,《混沌时空观想法》起到的作用,绝对是不可忽视的!

例如此时的王翦,不出意外,他现在的心态都已经崩了。

看看他那副如同祥林嫂一样萎靡的气势……

千默都有点为他感到不忍。

如果从一开始就注定我赢不了你,为什么又要给我可以赢的希望啊?!

这可能就是王翦,或者说以往所有被白虚逆转时空这一招骗过的强者,死前最后的想法……

白虚这家伙实在是,太恶趣味了!

明明能在受伤的一瞬间立刻修复伤势,白虚却偏偏要等到最后一刻。

“大哥,你是不是傻……

等到最后一刻再解开底牌,才能最大程度的让对方掉以轻心啊!”

“咳咳……你继续你继续……”

千默在心中的吐槽,无一例外都被白虚通过心神连接完整的接收到了。

对于自家大哥对自己人品的抹黑,白虚最后忍无可忍,终于出声为自己辩解道。

千默自觉这么脑补白虚确实不太好,尤其是对方还是正在为人族而战……

所以最后也只能在心神连接里陪着不是,完全无视掉空中白虚时不时投来的无奈白眼。

算了,被大哥这么一吐槽,感觉猫戏老鼠都没意思了呢……

千默如果能听到白虚此时的心声,绝对会大声表示这家伙果然是恶趣味到了极致。

说什么要让对方掉以轻心,放松警惕……

根本就不是主要原因好吗?!

……

咳咳,言归正传!

虚皇剑斜指王翦,也不在意对方飞速后退,试图向始皇帝那边靠拢的动作。

此时的王翦在白虚眼中已经是一个即将彻底消亡的亡灵……

“除非超出我本身实力太多,否则还没有谁可以逃过时空乱流的锁定……

起码,王翦将军,你还不行!”

白虚手臂前推,虚皇剑剑尖轻点……

一道直径起码十米开外的时空裂缝,在王翦的背后,陡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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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拉很快将面点跟牛奶吃完喝完,然后看着眼前草藤编织的小篮子,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一片窃喜。

这种草藤篮子相当柔软,还很富有韧性,应该是北月国独有的一种植物。

贝拉佯装很感兴趣地抓在手心里,试着用指甲轻轻划了一下,原本光洁的藤叶表面,当即落下了一个明显的印记,而且无法抚平恢复如初!

她佯装什么都不懂,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篮子,嘴里念念有词:“这是怎么编出来的?我也想要编一个。”

然,就在她把玩打量着竹篮的过程中,她便利用自己的手指甲将情报清晰印刻在草藤上。

这种电子码,是云轩背下写给她的。

她来的路上还问过云轩,如果有人拿走了她传递出来的情报该怎么办,当时云轩让她放心,还说,这一套码是他跟卓然两个人研究出来的,每一个国家、种族甚至团体所采用的电子码,都是大同小异。

同的是电子码的代表手法,异的是每个数字的代表意义不同。

比如,贝拉若是传递了2531,云轩知道其中正确的意思,但是云澹兮那里就会成为另一个意思,所有的密码若是落入云澹兮之手,组合起来之后,不是一句话,很可能根本四不像。

完成后,贝拉检查了一遍,又不敢大意地将篮子随便丢弃。

倾慕那边的生活垃圾,有人会找出线索,那是因为亲王府中有宁国的卧底,这个卧底可能是个打扫卫生的下人,或者别人,她无从知晓。

但是,她才刚刚被关来这里,这个卧底可以这么快就找到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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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吧?

尽管知道应该尽快给云轩他们争取时间,但是贝拉决定,安起见,还是再等一两天,再把这个篮子放出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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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贝拉被云澹兮拘禁在阁楼的当天晚上,云轩收到了倾慕地牢传递出来的情报。

上面的手法是他交给贝拉的电子码,数字合在一起的字是:“守护寝宫,防内臣叛。”

云轩看见之后,大惊失色!

他想起最近宁国不太平,当即将这个情报告诉了凌冽。

云轩还道:“我想着不会第一天就有消息的,却没想到真的有了,兴奋地以为是地牢的地形图,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信息。这个电子码,除了我,我父亲,沈小姐,如今这个世上还没第四个人会背的,所以我非常肯定这是沈小姐传递给我们的信息。”

凌冽沉默了一会儿,道:“贝拉应该被隔离了,但是能从倾慕那边传递出这个消息出来,说明她跟倾慕见过面了。让线人迅速查出贝拉所在位置,并且严格查看贝拉房中传出的生活垃圾。”

“是!”

凌冽吩咐过云轩后,又当即叫来了乔夜康,让乔夜康带重兵秘密潜伏在寝宫四周,并且将整个寝宫的安等级扩大化再勘测一遍。

结果第二天,乔夜康就令人在寝宫周围认真勘察,都是秘密进行的。

当他勘察到寝宫地下两百米深处,竟然有地道的时候,他自己都震惊了,并且将这个事情告知了凌冽。

“皇兄,谁都不会想到会在地下那么深的地方挖地道的,这件事情太过严重,必须严查。”乔夜康说着,又道:“对于寝宫的安等级,我们通常都是设置在地下120米的,这次却是200米处,我想,会不会有知道其中内情的人,泄露了消息出去,或者他本人知道这个消息,就直接避开我们的侦测范围肆无忌惮地挖洞了!”

凌冽听见这个消息,也是惊得背后都出了一层细汗。

他不怕死,但是他怕小乖、他的父母、孩子们受到危险!

咯!

咯!

咯!

在一边伺候的卓然大惊失色,陛下有多久没有这样不愉快地捏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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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的队伍亟需修整,看着弟兄们进入溪水中欢腾的样子,冯锷决定暂时不走了,就在这里好好的大吃一顿,肚子吃饱了,歇够了,再继续赶路。

负责警戒的弟兄守在溪水旁边,盯着篝火边,背后的溪水中有女兵在嬉戏,银铃般的笑声勾引着他们回头,可是这个时候他们都知道,一旦大家都回头,那付出的恐怕就是生命的代价,这片陌生的原始森林,危险来自于各个方向。

溪岸旁,向导们在拾掇野猪和狼,至于野人,没人敢下口,在士兵的帮助下,旁边的大坑成了他们的坟场,和那些动物的内脏,皮毛一起被掩埋。

“咕噜噜……”

不大会的功夫,一头野猪被分解成一块块的肉,肉量之多,一锅根本炖不下。

不过这难不倒弟兄们,钢盔简单的冲刷一下,小块的肉被扔了进去,一个个钢盔被架在了石头上,下面是燃烧的火苗。

“噼里啪啦……”

步枪被当成了架子,野猪不止一头,其余的野猪弄干净之后,被架在了火上,油脂不停的滴落,滴落在火堆上面,更加助长了火焰。

“真香啊!”

几个弟兄守在火堆旁边,看着向导不停的挥动刺刀,划拉着猪肉,虽然没有盐,也没有其他的香料,但是肉食本身的香味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诱惑。

“团长,已经熟了。”

一根树枝插着一块烤熟的野猪肉,闵飞拿到冯锷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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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他们。”

冯锷指了指伤兵和医生,以及刚刚从溪水中出来的女兵,女兵和男兵不同,她们现在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坐在火堆旁烘烤着,用篝火在驱散寒冷,这个时候,来块热腾腾的烤肉,无疑会让她们病倒的几率减小。

“都别着急,每个人都有份。”

冯锷大喊着,安慰着等待的弟兄们,硕大的野猪,要一次性全部烤熟不可能,向导是烤好一块切下来一块,渐渐的,这样熟的要快一点。

“猪肉没有了,开始烤其他的了。”

向导大喊着,野猪现在就剩下了骨头,三千人的队伍,很快就把野猪肉分了个精光。

“让他们烤干一点,弄成肉干。”

冯锷摸着肚子,没饱;这个环境下,也不可能然弟兄们吃饱,不知道在丛林里面还要呆多久,多准备一点总是好的,虽然狼肉干并不好吃,可是它可以给弟兄们补充一点营养。

炖好的野菜猪肉汤,弟兄们每个人分了一点,肚子里总算是感觉到了饱意。

除了野人之外,所有的动物肉被制成了肉干,所有的肉干都分发到了弟兄们的手里。

“出发。”

连吃带休息,两个小时之后,冯锷让弟兄们再次出发。

本来溪水中的鱼是不错的粮食选择,可是光线不好,弟兄们也太累了,根本没办法大量捕鱼。

当然,在这种环境中,溪水旁边肯定存在很多蘑菇,但是他们并不敢这个时候采摘,他们不认识什么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哪怕是记住向导的分辨方法也没有用,篝火中,所有的蘑菇都一个样。

吃饱了,当然是睡一觉最好,可惜现在他并没有办法入睡,这块地方根本无法提供。

或许是因为刚刚的开火让野兽和野人感到害怕,长长的队列中,火把噼里啪啦的想着,沿着泥泞的小道,弟兄们继续沿着第五军的行军道路前进。

一夜无事,等阳光重新从树梢照亮原始森林的时候,疲惫的弟兄们已经在森林里面走了一整个晚上。

“走了一夜了,还有多久到营地?”

冯锷看着疲惫的队伍,现在说是行军,不如说是在蠕动,连夜行军,他现在非常想休息。

“就快到了。”

向导这个时候也很累,他们同样是普通人,他们唯一比士兵好的是他们已经习惯在这种原始森林里面赶路,他们懂得怎样更好的节省体力。

“噗通、噗通……”

湿滑的道路上,又有弟兄摔倒。

“快起来!”

旁边的弟兄准备去扶起来,结果自己也倒了下去。

“团长,弟兄们都走不动了;歇会儿吧!”

罗达现在也很累,不仅仅是他,冯锷缳首四顾,所有的弟兄们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到底还有多远?”

再看看四周,冯锷微微的摇头,除了唯一的泥泞小路,周围全是灌木和树林,大大小小的树木之中,不知名的小虫子在不停爬着。

“长官,按照现在的速度,可能还要四个小时才能到;实在是太慢了。”

向导在冯锷的耳边嘀咕着,说实话,他们现在不停的抬头,他们想爬到树上去好好睡一觉。

“就说还有多远?”

冯锷咬着牙,这里不是休息的地方,弟兄们在这里躺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能站起来。

“五里地左右。”

向导苦着脸。

“弟兄们,提起精神,一个小时后,我们就可以到前面的营地,第五军的弟兄们用过的营地,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休息到明天早上再走。”

冯锷大声的喊着,这也是实情,他们现在不好好休息,是别想继续走了。

“吃一块肉干,喝两口盐水,十五分钟后,继续出发。”

冯锷大喊着,补充体力的最好方式就是吃喝,哪怕是疲惫也会稍微好一点。

“咕噜、咕噜……”

盐水现在已经成了最紧要的物资,每个人剩下的一壶盐水在严令之下根本没人敢乱喝;肉干混合着盐水,弟兄们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美味。

“正常行军速度,能走的弟兄,自己走一段;还有力气的,抬着不能走的弟兄;出发。”

冯锷大喊着,试图让吼声驱散自己的疲劳。

“呼呼……”

步枪这个时候总算是派上了用场,弟兄们也不管了,手握着枪管,在泥泞中弯着腰,只不是这次不是潜行、也不是进攻,而是他们实在是没力气了,如果不是心中的意念支撑,以及在队伍中的那个挺拔的身影,他们早就躺了下来。

“姑奶奶,你别半个身子都搭在我身上啊!你用点劲啊!”

冯锷现在也是有苦难言,王英拽着他的左手,基本上是被他拖着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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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科萤的名声并不好,根本没有女生想要和她交流,而男生们也更喜欢看棒球。”

井上瑶有些不满地道,“随随便便就相信一些谣言,根本不去调查事情的真象就去肆意的传播,这种人不管哪里都有。”

上泽宫冷静地指出:“听上去,你似乎很讨厌同伴的同学啊。”

井上瑶捋了下自己的头发,嘟囔道:“我才没有讨厌她们,不过,确实是有一些不满啦”

上泽宫喝了一口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冷饮,淡淡地道:“仅限现在,我不介意你倒垃圾。”

上泽宫看出了井上瑶这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显然有想要诉说什么的**。

井上瑶被看出心思,为了缓解尴尬,脸色有些发红的咳嗽了一声:“上泽,你对水科的事情有了解吗?”

“在你提起这个名字之前,我都不知道她是谁。”上泽宫如实回答。

“也是呢,毕竟你是一个整天只关注游戏的宅男嘛。”井上瑶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警告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得罪到别人,你听过忘掉就好,要是我从谁口中听到了你在乱传播着我的谣言,你就死定了!。”

上泽宫坦然道:“你看我像是有朋友的样子吗?”

上泽宫能够谈得来的人并没有几个。

“”井上瑶哑然,片刻后开口道:“据班里的人传言,水科萤曾私下做过,有些人甚至亲眼在旅馆前目睹过曾经见过她和比她大上一轮的大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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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上瑶一开口就爆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这还真是一个蛮大的新闻啊”

上泽宫有些惊讶,虽然“”这种事情在日本女高中生中并不少见,网上也一直流传有这种事,上泽宫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但说到在自己身边发生,那还是第一次。

“因为这件事情,班里面许多女生都对她抱有敌意,故意疏远了她。

而许多男生们则是表面装作不在意,实际上也私下认定她是只要给钱就能上的女生,还有些人在盘算着到底要不要攒一笔钱去找水科童贞毕业。但是,都是一些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根本没人敢去问价格。”

井上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颇为不屑,似乎很反感他们的举动。

“你怎么对这种事情这么了解?”上泽宫开口问道。

井上瑶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因为有些在意,所以我调查过。网络可是一个便捷的东西,尤其是学校论坛的匿名版,只要你稍微引诱一下话题,很容易从其他人口中套出话。

她们对水科有什么意见,私下如何评价她,想要知道这些东西并不困难。当然,那种帖子没几个小时就被管理员删掉了。”

论坛由学生会进行管理,对于这种引战、人身攻击的帖子毫不留情地删掉。

“这件事是真的吗?”至少上泽宫开口询问的时候他是不信的。

水科萤的长相很清纯,看上去楚楚可怜,这种女生在男生的眼中是很棒很可爱的女生,但在同类的眼中,这只不过是碧池的清纯伪装罢了。

不过,这就和女拳一样,打拳、喜欢传播这种谣言的人大多都是不受欢迎的人。

抱团取暖,成群结队的利用谣言、网络去撕咬他人,自以为高尚,占据了正义制高点谴责他人,实际上,她们只是妒忌她比自己更受欢迎罢了。

“具体不清楚,但我相信很大几率是谣传,因为她和学校的几个优质的男生交往过,一些女生出于嫉妒才这么谣传的。”井上瑶一口咬定。

“你倒是蛮相信她的嘛。”上泽宫挑了挑眉。

“毕竟遭到误解的事情我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很理解被误会,被恶意疏远的感受。”井上瑶低落地道。

在初中时,井上瑶差点被一位平时很温和的老师侵犯,在吉田咲的保护下她才逃过一劫,但却因为与警察签订了保密协议而无法公开事情的具体经过,而被整个班的人以冷暴力对待。

对于水科萤的事情,她感同身受,但却也无力改变别人眼中的看法。

井上瑶能做的,就是不去理会那些刺眼的目光,主动上前和水科萤进行交流,用行动告诉她们——老娘才不相信你的谣言。

但是,水科萤却一直以一种躲避的方式并不和井上瑶进行沟通,井上瑶想要帮她也有心无力。

上泽宫一直都远离于班级中的圈子,他并不知道,如果不是井上瑶报名了网球赛的话,恐怕没有人愿意和水科萤一起参加网球赛。

关于水科萤的事情,井上瑶也不想再多说了,越说她心里越感到烦闷,上泽宫也闭口不言。

没过多久,梦璃神情低落的朝这边走了过来,一屁股就坐在了上泽宫的旁边,郁闷的道:“黄金嗜者,我输了你的加护是不是有问题,为什么我已经落败了,见子还在战斗啊?”

上泽宫没好气地道:“你这家伙是笨蛋吗,就算是你浑身buff上满,但操作不行的话依旧会被人吊打啊!”

现实又不是比拼数值的游戏,只要技巧够好,你的攻击力就算再高,只要打不中对手依旧会落败。

“唔,这种话真的是无力反驳”梦璃现在是临阵磨枪,能够打到第二轮已经算是有不错的运气了。

突然,梦璃就像是打鸡血一般信誓旦旦地道:“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要进行特训,争取能够早日达到越前龙马的技术!”

“哦,那你加油。”上泽宫敷衍的回应了一句。

梦璃想要打出那种杀人网球,除非她换一个世界观,而且以梦璃的三分种热度,上泽宫可不信她能够坚持多久。

于此同时。

“江岛峰学姐加油!”

“江岛峰学姐好帅啊!”

“学姐,我要给你生猴子!”

八坂私立高中是一所场地很大的高中,占地面积甚至能够和一些大学相媲美,虽然现在下午阳光正值强烈,但棒球比赛的现场对江岛峰的应援声仍一片接一片如同浪潮一般传来。

坐在观众席上的吉田咲听到周围的喊声微微一愣,不禁惊讶地喃喃道:“原来,江岛峰学姐的人气这么高啊”

“毕竟她在学校特立独行,比起大多数男生都要帅气,有那么多女粉也不奇怪。”朝奈笑着道,“而且,别看她那种样子,在学校论坛上,你们学姐的人气值始终排名前五哦?”